因为你,我才对未来充满希望。

社恐系话废野鸡文手,能得到您的喜欢是我的荣幸
主动社交苦手,但欢迎所有人来找我玩


想写出能温暖谁,带给谁力量的文字

【暗表】夜话

是架空

是大学生王和室友城之内半夜出去夜游随后对棒一见钟情的狗血故事(靠一句话概括)

是爽的不能再爽的爽文,指我写的很爽(干),希望您也能看的很爽。

是篇完全放飞自我沙雕文,全文充斥着大量o到没有c意义不明

有隐晦的海琪表示,不过并不碍事儿。

以上能接受的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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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图姆觉得自己或许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这个念头他在对床本田的呼噜声响起的第一分钟的时候就已经这么想过了,但是在对床的呼噜声仍然没有任何停歇之势反而愈演愈烈的第二十五分钟时他却又忍不住想了一遍。

他睁着眼睛,盯着投射到天花板上的,从窗帘的上方逸出来的光,百无聊赖地盘算着今天若是放在平常,他已经入睡多长时间了。

被投射到天花板上的光有一角属于不远处的写字楼的。写字楼的楼顶不知何时被安装了会改变颜色的彩灯——平常亚图姆才不会注意到这种琐碎的小事。但今天不知为何无法入睡的他实在是百无聊赖,只好盯着那一角不断闪动的彩光来推测其颜色的顺序,借此来打发时间。

现代人总是这样的,特别喜欢拘泥于顺序这样的东西——明明一个随意的随机代码能让这些灯光看起来更活络上一些,但他们却偏刻板地喜欢着一板一眼地按照顺序的东西。

亚图姆只看了两轮,便把彩光的顺序记了下来。这实在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且原来写字楼顶端的彩灯的颜色其实少的可怜——看,紫色。下一个该是红色了,对。再下一个就是明绿色——明绿色!这谁设定的色值程序,品味太差了。

亚图姆在心里这样吐槽着,翻了他自躺在床上来的第十四个身。他的目光绕了半圈,从天花板划过御伽的床铺并落在了对方床铺下方的地板上——看看,这整洁度和对方的对床城之内比起来,明显要干净整洁多了。

亚图姆眨了一下眼睛,毫无愧疚地在内心黑了一下自己的挚友。随后他便抬起头,看向城之内的方向——恰巧就看见城之内鬼鬼祟祟地从床铺上溜了下来,那蹑手蹑脚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打算普通的去上厕所的样子。

于是亚图姆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字正腔圆地叫了一声:“城之内。”

随后亚图姆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那被吓了一跳的做贼心虚的挚友差一点就拿自己的脑袋撞上御伽的床来一声响彻整个寝室楼的悠扬钟声,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对方似乎很害怕这样的把戏。于是,他的眼珠滴溜溜一转,扬起了嘴角,又压低了嗓音,把字句扯得老长地说道:“大半夜的,你打算干什么?从实招来!”

“饶、饶命啊。”他那可怜的挚友不敢回头,只颤颤地举起了手,听声音几乎就要哭出来了,“我只是饿了,下床找点本田的零食吃而已……鬼大人您就大慈大悲饶过我吧我平常正直善良什么坏事儿也没做过一不打架二不骂人还天天扶老奶奶过马路路上见到硬币还会捡起来交给警察叔叔——”

亚图姆撑着脸,看着他可怜的挚友浑身发抖地说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思索了片刻,便悠悠地开口道:“既然你饿了,那就出去找点吃的如何?就像你平常那样。”

“我平常、我平常晚上那是跟本田一起出去的!”城之内仍然没有反应过来对他说话的是谁,还在打着颤扯着谎,“我、我一个人是不翻墙出去的,我是好孩子,好孩子。不翻墙,不翻墙……”


亚图姆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直到亚图姆看着城之内三两下蹬着墙爬了上去的模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对于平常的他来说绝不会做出来的天大的蠢事儿。

就在城之内说了二十分钟的胡话和他十分钟的解释和五分钟的道歉之后,两人便对翻墙出去找夜宵吃这件事一拍即合。他们俩个也是说干就干的主儿,想都没想就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开了宿管撬开了寝室楼的大门,溜到了校花园的墙边儿就打算翻出去。可是就在城之内站在墙沿上向亚图姆招手的时候,亚图姆才仿佛梦醒一样回过神来,并且迟钝地想起了自己在这个学校呆的整整两年快半的时间内还未曾尝试走过这条离开学校的路。

他抬起头,看着城之内见他迟迟不上去而露出的疑惑表情,又看了看对方外套口袋里露出了半截对方因为害怕突然降雨而顺手顺出来的本田的黑色折叠伞。猛地觉得对方都陪自己来到这里了,况且一开始翻墙出去的提议还是他先讲出口的。要是他在这个节骨眼而上说自己其实从来没爬过墙估计有百分之三百二十一的可能性爬到一半会滑下来而且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饿要不然还是回寝室睡觉吧这种话,他也保不齐城之内会突然爆发从有一个半的他那么高的墙猛地跳下来和他在夜晚的小花园里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不是打牌,而是真正拳拳到肉的那种,城之内想要赢他就像他在卡牌上赢城之内那样一边倒的简单决斗。

亚图姆稍稍权衡了一下两种选择所带来的结果的严重性,便深吸了一口气,退后了几步,学着城之内的模样硬着头皮蹬上了墙,并在脚一滑重心不稳差点摔下去成为校花园的一个地标和明日校报的头版头条的瞬间被城之内抓住了手,拉上了墙沿。

好兄弟。亚图姆站稳,看着城之内爽快地跳下去的动作,在测量了一下高度后脸色有些发青地在内心中这么称赞道。


两个老大不小的有为青年就这样,在有些冷的夜风里缩着脖子把手插进口袋里快步走着,在行人鲜少的深夜的街道上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城之内本来提议骑车去找可以吃到夜宵的小店,但在夜风的一顿狂轰乱炸下和亚图姆的自行车锁在学校里的现实压迫下认了输。

“倒也没什么要紧的。”城之内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尖,随后不分东南西北胡乱一指,“我知道有家开到很晚的拉面店,挺好吃的,也不贵,咱们去那儿。”

于是两个人便沿着有些冷清的街道一路走着。亚图姆盯着一路上昏黄色的路灯光走神,而有点饿的城之内也没挑起话题的力气。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走着,直到来到了拉面店门前,城之内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活力,发出一声沙漠中的旅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看见一片绿洲一样的欢呼便冲进了店内。

亚图姆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得一怔,盯着店门口的红色自动贩卖机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想起来跟着对方的脚步走进去。他打开店门,在被一拥而上的暖意包围的同时,就看见城之内容光焕发地和有些睡眠不足的店老板打着招呼,并且熟练地报出了只有常客才能说出的菜单缩写。

亚图姆瞥了墙上有些破损的菜单一眼,便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完单的城之内随后在亚图姆的对面坐了下来,满足的神色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吃了一大碗拉面那样幸福。城之内在这样的幸福感中足足浸泡了一分半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丝异常。

“亚图姆。”城之内突然开口,吓得天花板上的旧灯泡滋滋一响,“你不点单?”

“啊、”亚图姆眨了一下眼睛,转过头来看着城之内,半天后才幽幽挤出一句,“我不饿。”

“你不饿?”城之内有些讶然地重复了一遍,“那你为什么——”

就在城之内即将把他的疑惑问出口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迈步过来的店老板便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用力地摆在了他的面前。碗底和桌面接触的声音之大,就像是在这个不大的拉面店里引发了一场爆炸那样,炸的城之内喜笑颜开立即把问到一半的问题抛诸脑后,也把亚图姆整个晚上都不在线的魂给炸的终于叮叮叮地登录上线。

亚图姆揉着眼睛,看着面前开心地拿起了筷子的城之内,又看了看店老板魁梧的背影。怔愣了半天用来反应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随后又用了城之内喝了三口面汤的时间来回忆造成他的失眠以及一系列的事情和面前的局面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哦。亚图姆在脑内浏览了三秒自己的回忆,便下意识地捂住了脸,把头一偏。他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俗话说的好,春天是适合恋爱的季节。

先不管有没有这种俗话,也不论春天究竟是适合恋爱还是适合流行病毒性感冒,总之亚图姆身边一群勾肩搭背约定好了要单身兄弟一走一辈子的人全都纷纷撕破他们酒后签下的单身条约瞬间跳反迎来了他们情感上的春天。不管是追人还是被追还是暗搓搓的单相思,总之每个人的桃花都开的又艳又红又大,硬生生地把没有花粉过敏症的亚图姆逼的恨不得成天带个防毒面具出门,就怕被成堆成堆不属于他的桃花砸到怀疑人生。

但亚图姆其实原本也并不在意这种事情。身边的兄弟一个个都有了心动人选,挺好的,蛮不错的。有了喜欢的人各方面都会提升这话绝对真实,至少亚图姆是再也没见过有哪个有了心选的男生会在大半夜只穿着个彩色大裤衩站在走廊里唱重金属摇滚了。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不过谈恋爱的确是个于对方于他于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的其乐融融局面。

但唯一让他备受打击的,莫过于他的死对头·海马·一生之敌·无人可比·濑人也迎来了自己的春天。虽然那一大串前缀后缀中缀都是对方自封的,但是这并不影响亚图姆的的确确和他打得火热——在各个只要能拿出来比的方面上。

太惨了,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惨了。亚图姆掩面,在内心里长吁短叹。他能料到对方和自己比打牌比学习,甚至会拿着尺子比谁的指甲长得快睫毛比较长,但他实在是没有料到对方会在这种方面摆他一道。

尽管很多比试都是他无视对方后对方的自娱自乐,但他也总能以惊人的巧合一次次恰好胜过对方。亚图姆看着自顾自比试后自顾自因为自顾自的失败而自顾自气的跳脚的海马,偶尔也免不了滋生三五十分的优越感。可偏偏在感情这件事儿上,亚图姆对此毫无办法,只得看着还没站在跑道上的自己被对方用他那近乎一米八的大长腿在跑道上撒欢似的奔跑的身影甩开十万八千米。他的人生中头一次产生了这次自己可能真的要输给这家伙的不妙预感,再从心中腾升出三分疑惑五分不甘一分着急和一分艳羡——虽然他并不会承认,但事实就摆在那儿,也由不得他否认。


试问,谁不想找到一个各方面都契合到完美的灵魂伴侣呢。


而他的青梅竹马玛娜某天被他找来人生相谈,在听完他的烦恼后整个人足足笑了近一个小时,笑的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淑女气质尽失,从鸡打鸣笑到猪哼哼,从正坐笑到趴在桌子上再笑到滑到地上缩在桌底继续笑。要不是桌底下空间比较小,亚图姆毫不怀疑对方会笑的开始在地上打滚。

亚图姆就那样撑着脸,毫无任何感情波动地看着对方快把自己后半辈子的开心都笑出来的模样,暗自在内心里盘算着这事儿能瞒过马哈德他们几分钟。随后他就看着自己笑到流泪的青梅竹马掏出手机编辑信息,在一声信息发送后的音效之后接着窝在椅子里继续爆笑。亚图姆面无表情地感受着自己裤兜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觉得自己这次放假回家定是逃不过一群人对他的狂轰乱炸。

“其实,不那么着急,也挺好的。”玛娜抹了把眼泪,神色正经,“这种事儿你总没必要和海马比,宁缺毋滥,挺好的,真的。”

话音还没落,玛娜就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又笑了起来。亚图姆叹气抬头望天,暗自思索着这会儿要不是店里没人的低峰期,说不定那个黑着脸的柜台小哥早就把白喝了半天白开水的他俩一起赶出去了。

的确,他亚图姆的皮相并不差,要说各方面也优秀的令人发指,也并不是一颗没人争着抢的白菜。但偏偏就是遇不见自己心动的类型,每一个人给他的感觉都像是少了珍珠的珍珠奶茶,没了奶盖的奶盖咖啡,总觉得少了那么点精髓,缺了那么点神韵。

可好巧不巧他海马濑人还真能找到跟自己契合的灵魂伴侣,让人不禁挠头疑惑是不是他实在输了太多次上帝都看不下去了给他安排了一下。但他亚图姆是个无神论者,海马濑人更是坚定的科学教教徒,这种事情用脚来想都不太可能。

就是运气好,运气好罢了。运气好到这种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事情都能给他撞上,感情平常输给他的运气全在这里被充值消费了。亚图姆忍不住又叹息了一下。可光凭这一件事儿,都足以一雪他海马零胜三千五百八十八败的前耻了——因为只要能成,这就一明晃晃活生生的人生赢家,输了比赛赢了人生的那种,岂是指甲长短就能比过的事情。



这边亚图姆头脑风暴的激烈,而那边的城之内也吃拉面吃的开心。但吃着吃着城之内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于是他叼着根拉面,突然抬起了头。

“亚图姆。”城之内看着坐在对面发呆的亚图姆,口齿不清地说道,“能帮我买罐饮料吗?可乐,要凉的。”

亚图姆撑着脸,只顾着看窗外,继续着他的脑内小剧场,也没有回答城之内。城之内看着那样的亚图姆,耸了下肩,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继续吸溜他的拉面。

就在城之内开始勺筷并用与碗底的断面作斗争的时候,就像是突然接收到了信息的接触不良的老式机器的亚图姆毫无征兆的猛地站了起来。城之内被他吓得手一抖,左手的勺子没握紧,滑了下去,噗通一下整个掉进了面汤里。

城之内没顾得上赶紧去抢救下沉的勺子。他看着呆站着的亚图姆,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看着亚图姆三步两步一步,跨出店门,紧接着就是塞入零钱的声音和罐装饮料猛然落下的声音。咚的一声,砸得响亮,砸得城之内右手也一抖,没拿稳的筷子便顺着桌面,双双咕噜噜地滚到了桌下。

亚图姆站在自动贩卖机前,盯着机箱里眩目的白光思索着人生。他寻思着自己一生虽算不上完美无缺,至少也是出类拔萃精精彩彩地过活。又不是什么孤僻奇怪的天才,平常的行为举止也同普通人一般无二。可偏就在感情问题上像个皮格马利翁,爱上了个无迹可寻的加拉泰亚。

亚图姆在蹲下来从去货口拿饮料的时候才终于说了他自开始发呆之后的第一句话:

“真是要命。”

店内的城之内却把这句话听了个真切。手中刚掏出来的钱包一时没拿稳,啪地一下砸在地上。零钱从里面撒了出来,叮叮当当地滚了满地作响。



城之内在前面走着,亚图姆在后面跟着。城之内手中拿着那瓶罐装可乐边喝便摇摇晃晃地走,愣是走出了一幅夜归的醉酒大叔的模样。而亚图姆在城之内的身后踢着石子,继续苦大仇深地思索着他的感情发展。

两人一路走着,来到了和周围寂静格格不入的略显嘈杂的游戏中心。城之内抬头看了一眼闪着彩光的招牌,又看了眼身边儿低头沉思的亚图姆,不禁咽了咽口水:“咱真要去这儿玩?”

“怎么?”亚图姆抬起头,惊讶地看了城之内一眼,“你没去过?”

“不、不是……”城之内有些语塞,他挠着头组织着语言,一时也无法把自己内心的疑惑全说出来,“你,不是,那个平常,早睡——我是说,有点晚了,不回去没事儿吗你?”

“啊……”亚图姆沉吟了三秒,“如果你困了的话,现在回去也没事儿,我可能要等校门开了再回去。”

因为他无法翻墙回去这件事亚图姆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亚图姆在内心中暗自神伤了一下,便大踏着步子迈向了柜台。城之内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他的确有点儿困,但是却感觉把亚图姆一个人撂在这儿自己跑回去睡觉是不是不太好——于情于理这么做的确是有点不太兄弟了,尽管今晚的夜行是亚图姆提出来的主意。

但亚图姆那副模样,稍微有点心的人都能看出来绝对有问题。不然,他那一向全优懂事的室友怎么可能会大半夜撬门翻墙跑出学校来,还要在游戏中心过夜?城之内也不蠢,自然看出了对方心事重重。于是他只好连忙跟了上去。他看着目不斜视眼神坚定的亚图姆,秉持着好兄弟就是要替对方分忧解难的原则,还是免不了开了口:

“亚图姆,你……你今天有点奇怪。”

“奇怪?”亚图姆眨了眨眼睛,看向城之内,“哪儿?”

“这个……”城之内皱了皱眉头,想说些什么,舌头却一时打了结儿。他之前在内心里暗暗打的腹稿此刻全忘得一干二净,这一开口就降三分智的毛病估计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亚图姆见他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叹了口气,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整钱,直接递给了柜台。

柜台那边很快就反回来了等额的游戏币。亚图姆数了数,伸手抓了一半,转身塞进城之内掌心里。他拍了拍城之内的肩膀,带着些许鼓励的意味将他推向了一旁的老虎机。城之内稀里糊涂地接过游戏币,被亚图姆推搡着坐在了老虎机面前。他刚落座,就那样习惯成自然地开始投币拉杆,把亚图姆的异常又一次抛在脑后。

将城之内安顿好的亚图姆四下看了看——即使深夜也如同往常一般热闹的游戏厅里面挤满了社会闲散人士。他们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虽然亚图姆根本没有资格对他们的发色评头论足,但他至少也有着自然长成的自豪——身着花花绿绿的黄油游戏的女角色和肌肉猛男的痛衫,吵吵嚷嚷地霸占了一大堆游乐项目。亚图姆转了一圈,发现唯一没人光顾了怕是只有角落里摆着的一排塞满了栗子球的抓娃娃机了。

亚图姆看着一堆一堆的栗子球们缩在抓娃娃机里面拼了老命地朝他抛着媚眼,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走了过去。他边走过去边想,玛娜的话说的还真没错,宁缺毋滥,道理他也都懂,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随便找个人凑合一下的确是熬过恋爱爆发期的好主意,但是他也并不想和谁凑合,耽误谁去找到属于对方的灵魂伴侣。

但灵魂伴侣哪里是这么好遇见的主儿,又不是都摆在抓娃娃机里面等着你来抓,一时半会儿遇不见也很正常——有人可是穷其一生也遇不见的。

可他也的的确确没办法在这种粉红色的氛围下不去假想一下自己和自己的灵魂伴侣的浪漫生活。很正常,亚图姆左思右想道。若是他真能同自己的加拉泰亚相遇,那他宁愿从自己后半截人生中分出三分之一花在打街机上的时间用来信仰爱神。

他这么想着,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成,不成。三分之一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儿来说还是有点儿多的过分。三天——不,三个小时,足够了。

毕竟这世上,哪里有什么爱神和恰到好处的灵魂伴侣。什么神魔鬼怪,恶魔天神的,别看平常一堆人吹嘘的仿若真物,真到了紧要关头还不都是一个个都派不上用场。那种童话传说也只能唬一唬还会因为不想睡觉而哭闹的小孩子了,而对于像他这样恨不得倒头就睡的人,那种东西还不如明天的天气预报中百分之五的降雨率来的可信。

但这种东西——却也总是说不准的,这谁又知道呢。亚图姆眼睛转了个圈,手上的游戏币也随着他手指的动作翻了个个儿。上帝那老头子总喜欢和命运女神一起开个天大的玩笑——世界末日也好,地狱血池也好——谁会是他的诺亚方舟亦或是蜘蛛丝线呢?

这么想着的亚图姆,投入了他自站在娃娃机面前来的第五十四个游戏币,也是第五十四次眼睁睁地看着游戏机的爪子摇摇晃晃地在快达到终点的前一刻松了开来。他长叹了一口气,竭力地忍住了自己骂人的冲动,恶狠狠地给了游戏机的按钮一巴掌,转身离开了。

得,所幸今天的五十四连败没被某个劲敌看见,不然这家游戏中心怕是要迎来属于它的多金春天了。

亚图姆面无表情地这么在心里吐槽着,随后转身一看,恰好就看到老虎机前的城之内又赢了一把。城之内坐着的那台机器的出币口就像是坏了一样不断地往外喷着大量的游戏币。了不得,亚图姆在内心赞叹对方真不愧被本田戏称为“老虎机小王子”的同时盘算着自己得赶快去抓上一把,分担一点儿,不然一会儿又要被以为有人作弊的工作人员押去喝茶了。

就在亚图姆帮着城之内忙活着收拾游戏币的时候,一旁打街机的青年们猛然爆发出一阵响声。被吸引了的亚图姆和城之内探头看去,只见被一众青年围在中间的一个青年噼里啪啦按键打得震天响,一波操作也是行云流水直往对方游戏角色的脑门上冲。本以为稳的不行的局面结果下一秒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YOU LOSE”,气得那青年把桌子上剩下两枚游戏币一抓,大步跨着就朝娃娃机走去。

亚图姆有些想笑,但很快看着青年用两枚游戏币把他一直想抓没抓出来的栗子球抓了出来之后就笑不出来了。他撇了撇嘴,站起来随意活动了一下,又挽起了袖子,把一群惨败的青年们一个接一个的拨开,大爷似地坐了下来,大刺刺地把游戏币塞了进去,然后开始挑选角色。

“嘿,”旁边一个面善的青年好意提醒道,“这家伙可厉害了,你小心着点儿,一会儿你的游戏币估计就被他打没了。一晚上了,我们都是这样,没一个赢过他的。”

亚图姆胜在必得地对旁边的那个小青年笑了一下,接着就摩拳擦掌地动起了按键——开玩笑,他亚图姆最一开始就是靠街机打出一片天的,被本田戏称为“街机小王子”的他还会有输的可能性不成?

亚图姆瞥了一下不远处抱着栗子球玩偶哀嚎的青年,不爽地拍了一下按键。随后他就因为不认真对待比赛而被对方控制着的人物按在地上摩擦,起都起不来。

亚图姆见状,反而乐了起来。能让一个人恢复心情的最佳诀窍就是转移注意力,这话还真不掺假。好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的亚图姆一阵行云流水的操作便把局势拉了回来。两个人均是打得热火朝天不分上下孰优孰劣,只不过很快亚图姆手边的游戏币就见了底儿。

直到亚图姆手边摸了个空的时候他才勉强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那群青年们早就被两人熟练的要命的操作打击的魂不守舍,都纷纷勾肩搭背地啜泣着离开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工不再打劫老虎机的城之内则坐在他的旁边昏昏欲睡,手里还捏着完完整整地一张整钱。

亚图姆见状,叹了一口气。他打算开口,对这个陪他打了一晚上街机的旗鼓相当的对手道谢,并告诉对方时间已经不早了,以及可能自己没办法再陪对方打下去了的时候,对方却先他一步探出了头来。


亚图姆抬头一看,正好和对方对上了目光。他在那一刻深觉人类是真的可以变脸变得很快,就像是几本风格迥异的书本被同时装订在一起那样——他上一秒明明还在人与自然与社会中探索本性的哲思,这一秒就变成的儿童风的圣经读本那样同光屁股的金发安吉拉一起蹦蹦跳跳地歌颂圣母玛利亚。

爱神诚不欺人,他想。只不过,他倒是从未料到他这个皮格马利翁竟是照着自己的模样雕刻的加拉泰亚——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管他的加拉泰亚是什么样貌何种性别,他终于找到对方了,这就足够了!街机?三个小时?别说了——三天——三分之一!这些哪里够!全都拿去他都丝毫没有怨言。

但他的加拉泰亚哪里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对方探头,见亚图姆手边空无一物。便笑着从自己的手边摸了几枚游戏币,绕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手心里。亚图姆见状,整个人都怔在那儿了。他看着手中的几枚游戏币,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不忍心把它们塞进去。于是,他伸手拍醒了一旁的城之内,低声打发他去前台帮他讨个纸笔过来。

对方看着迷迷糊糊地城之内揉着眼睛走向柜台,又歪着头看着他,像是误会了什么一样冲他摆了摆手。亚图姆摇了摇头,伸手接过了城之内递过来的一支圆珠笔和一沓子便签纸后,便低头弯腰在上面写写画画起来。对方倒也不着急,就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亚图姆奋笔疾书。

亚图姆胡写乱画了半天,愣是把那沓子不薄的便签纸用掉了大半,才勉强心满意足地停了笔。他将那张便签纸折过来叠过去,直到折成了一个不是很对称的小方块之后才敢颤颤地塞进对方的手心儿里。

他紧张地看着对方,生怕对方一个转身把他的小方块丢进垃圾桶里。他的目光瞥着对方脚边的垃圾桶,暗自盘算着自己一脚能将其踢出多远。好在对方并没有那么做——对方只是展开那小方块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点了点头后收下了。


亚图姆看着对方冲他摆手离开的身影,恍惚间似乎产生了错觉——他确信他看见了——岩浆下沉,冰雪融化,怒涛退潮,绿植丛生,一片安宁祥和——他的世界至此迎来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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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食用☆

干这周末就休息一天我赶着去学校之前的死线写出来了我也没有想到我会写这么多但是真的很爽很解压能喜欢就好不喜欢乐一乐也挺好码字码得挺急可能有很多错误还请多多包涵那么我们五一见!(也有可能见不了(靠)

最后喊一句,一见钟情我永远都很爱!(因为很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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