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表】星屑（上）
架空，是旅人和魔法师的故事。
肯定会有嗷嗷吸。
能接受的话就请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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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片有一个一直流传下来的传说呢。”
酒馆的女老板擦拭着柜台，似是不经意地这么说道。
她面前的青年人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木杯，并用自己的目光紧盯着它。里面深色茶水映出他自己的倒影——青年人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女老板瞥了他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有一个地方，传说那里住着会魔法的人。”她给青年人的杯子里续了茶，“你知道，魔法这种东西，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禁忌一般的存在。他们更愿意把那称为巫术。”
“它在哪里？”青年人发问。
女老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整理柜台上的酒，“那里是被本地人忌讳的禁地，你要是硬要往那里去的话，会不招人待见的。”
“我是个旅人，老板。”青年人笑道，“您把这件事儿跟我说了，却又不叫我去。这岂不是故意为难我吗？”
“不是我故意为难你。”女老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是怕，你这般年轻，进去了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您大可放心。”青年人自信满满，“我虽然不敢自称什么，但至少也在这片大陆上闯荡过一阵子了。要说能让我恐惧的事情，倒还真没有多少。放心吧，我可还有其他的人情风景要去领略，是不可能把性命丢在那儿的。”
女老板欲言又止。她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面前这个神色坚定的青年人。最终，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拉来椅子坐了下来。
“那，你就赶在现在，晚上没人的时候走吧。”她翻开了账本，看都不再看青年人一眼，“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小酒馆里何时来过一个年青人模样的旅人。”
青年人看着女老板拿起了笔，便向对方点头道谢。女老板头也不抬，话也没再说一句，只是轻轻地合上了账本，开始整理自己的柜台。青年人也没再说什么，就那样拿起了自己的背包。随后便乘着夜色，离开了小酒馆。
青年人的身影逐渐融入黑夜中，就如同水融进了水里那般，悄无声息。
没人知道旅人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们如同夜晚的星辰，不知何时便开始闪烁。当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悄然无声地布满了整片夜空。
旅人比起一种职业，更像是一类群体。他们所有人大多都是善良健谈的温柔角色，虽然旅人们的年龄并不统一——他们有上至几十岁的老人，也有下至十几岁的少年。他们其中，有豪爽耿直的姑娘，也有温柔善言的小伙。他们的目的或初心总是形形色色的，但也总是不约而同地，开始了踏足这片辽阔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宏伟任务。
这片大陆有着超乎常人想像的辽阔与壮丽，也因此，孕育了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风俗人情。这对于立志踏遍大陆的旅人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赠礼。这些各种各样的风俗人情，将会化作足以让他们自豪的谈资——这同时也是他们作为旅人的一个资历的证明。
也因此，旅人们总会有一股无论什么也无法浇灭的好奇心。这股好奇心驱使着他们，使他们敢于去探索禁忌，寻明历史——这是旅人们永远津津乐道且乐此不疲的活计。
亚图姆便是旅人们的其中一员。
为什么他会成为一位旅人，这其中的理由没有人知道，他也并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仿佛是顺其自然的，他就开始了在这片大陆上的旅行。
他看见过翱翔在天空中的红色巨龙，也听说过六芒星状的法阵。他撞见过一位父亲忍痛丢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也见证过俊朗青年向白发少女的告白。他寻见过金色的器具，也瞧见过传说中的龙的雕塑。他瞥见过为自己的妹妹赚取医药费的青年，也望见过两位老人笑谈往事。他目睹过追逐梦想的少女，也注意过痛失爱人的男子。他留意过继承父亲遗志的少年，也在意过独自坚强的女子……他行走在这片大陆，将一切目睹的事物牢牢地记于心间。他偶尔闯进他人的人生，也很快就会退出，仅仅在对方的记忆里留下一个无足轻重的浪花，不久就湮灭于对方的人生长河中，或许永远不会再被记起。
而现在的他，把脚步停在了一片森林之前。
亚图姆抬起头，看着足以遮天蔽日的巨大树木，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这里就是酒馆老板所说的禁地吗？”亚图姆环顾四周，“的确有这样的气氛，而且周围也没有人居住——但该说不愧是禁地吗，这里也太过阴森了一点吧。”
亚图姆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他的确是有在其他地方听过关于能够使用魔法的人的传说，却也仅仅局限于传说而已。而这片森林，一看就不是什么善地。虽说亚图姆肯定不会在这里就退缩，但手心里也不禁有些冒汗。
“会使用魔法的人吗……”亚图姆自言自语道，“希望能是一个友善的人吧。”
如果是性格古怪孤僻的老人就糟糕了，亚图姆微微偏头，因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苦笑。但是，能心甘情愿住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的人，而且是被这片土地排挤的存在，还真是难以想象对方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亚图姆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拨开长势同样茂盛的灌木丛，就那样踏进了那片森林。
如果说光从外面看这片森林会给人沉重的感觉的话，那么森林里的气氛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压抑了。高大的树木将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哪怕一丝光也无法透进来。在这片森林里，听不见鸟雀愉悦的啁啾，见不到幼兽们追逐嬉戏，甚至连一些虫类都不愿意在此居住。只有寂静到可怕的氛围。偶尔有几缕风吹动树叶，也只是给这片地方更添一丝阴森而已。
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地方啊。
亚图姆不小心被脚下的藤条绊了一下，他踉跄了几步，好容易才扶住树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又被不知道从树上落下的什么砸了肩膀。他连忙拍了拍，随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啊……”亚图姆抬头，看了看层层叠叠的树枝，“我开始有点怀疑来到这里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了。”
突然，从一旁的灌木丛中不知道蹿出了什么东西。它猛地撞击了一下亚图姆的小腿，使亚图姆身形一偏撞到了树上。随后，它便立即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站住！”
亚图姆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立马朝对方追去。因为四周太暗的缘故，亚图姆只能勉强辨认出那是一个跟灌木丛有些相像的、毛绒绒的生物。
——那是什么东西啊！！
亚图姆一边追逐着那个速度奇快的毛球，一边躲掉试图在行进路上阻挠他的树枝藤条。却还是无法避免它们在自己的衣服上划出裂痕。
那个家伙绝对有问题！亚图姆这么想着。跟着它一定能找到些什么！
那个毛球对这里的地形不是一般的熟悉，如果是普通人，或许早就被它远远地甩在后面了。但所幸，亚图姆这几年来的旅行让他的体力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即使这样，亚图姆也仍然面临着被毛球甩掉的危险局面。
天知道亚图姆现在跟着那个毛球绕到了这片森林的哪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亚图姆在这里被那个毛球甩掉的话，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离开这片压抑的森林了。
想到这里，亚图姆就死死地盯着那个毛球，直到它的速度开始减慢。亚图姆见状，心中暗喜。脚下的速度不减反增，最后更是猛地一蹬地，向几乎完全停了下来的毛球扑了过去。
“抓到了！”
亚图姆抱着毛球在地上滚了一圈，后背用力地撞上了树木——不过这并没有立即让他感到疼痛。他有些小得意地举起了手中的毛球，仔细打量着对方的正体。
那是一个棕色的毛球，外形十分可爱，有着短短的绿色四肢和大大的眼睛——它现在正恶狠狠地盯着亚图姆，似乎是不甘心自己居然被这样的一个人给抓住了。它看起来并不像是寻常可见的猫狗兔等普通的生物，硬要说的话，倒是有那么一点怪兽的感觉。
就在亚图姆愣愣地盯着毛球思索的时候，不知道突然落下来了什么砸了他的头。亚图姆的手下意识地一松，就被毛球瞅准时机挣脱了开来。就在亚图姆想要伸手再次去抓毛球的时候，又有什么掉下来砸了他的头。他有些恼怒地伸出手去，却摸到了一颗正在发光的金色星星。
星星？
为什么这里会有星星？
说起来，这片森林应该是不透光的吧。那为什么，自己刚刚会看清楚那个毛球的长相？
亚图姆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猛地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待他看清楚了周围的样子之后，饶是自诩见过许多美景的他，也不禁一时间屏住了呼吸。
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啊。
如果说刚进森林的时候，这片森林带给他的只有无边的压抑和沉重的感觉，简直犹如人类无法生存的地狱的话。那么这里，将它称之为仙境也丝毫不为过。
这里的正中央，是一棵不知道活了多久的古树。它的树干粗壮，却并不那么笔直。上面一圈一圈绕着暗色的藤蔓，一直延伸到古树的每一根枝干上。古树的枝干直指云霄，好似整片森林就是由它来掩护那样。他的树根有一部分突出了地表，看起来却比一般的树的树干都要粗壮——这一切加在一起，使它看起来太过不可思议。亚图姆敢打赌，可能在这片大陆上可能也再也找不出第二棵能与它比肩的古树了。
但真正让亚图姆震惊的，却并不是这棵树。
在这棵树的周围，漂浮着不计其数的，闪闪发光的耀眼星辰。它们或围绕这树枝缓慢地移动，或停留在一片叶片上，安静地闪烁着。是他们聚集在一起，才照亮了这一片区域。漫天飞舞的金色星辰让这里看起来仿若处于夜晚的星空——它们闪耀着，却并无太阳那般耀眼。所有的星星只是安静地散发着自己的光芒，不争艳，也不逊色。一颗颗闪耀的星星汇聚在这里，围绕着那棵古树连成了一片闪耀的银河。这里十分安静，但却并不死寂。每一颗星星似乎每闪耀一下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是星星们在嬉笑，又像是在向亚图姆问好。
停留在亚图姆手心里的那颗星星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无声地漂浮了起来，很快地融入这片星海中，再也难以寻觅。
亚图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会破坏了这里宁静祥和的美景。就在他蹑手蹑脚地打算离开的时候，却似乎听到了谁在说话的声音。
“……栗子球，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带其他人进来……”
“……这下可麻烦了，爷爷说过外面的人很讨厌会魔法的人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所以别伤心了……”
“……你别再下去了，就在这里待着吧，万一再被他抓住了可不好办了……”
虽然对方压低了声音，还有星星们的闪烁声作为掩护。但亚图姆还是注意到了这小小的谈话声。他仰起头，试探着询问出声：“有人在那里吗？”
然后亚图姆就听到一声惊讶的吸气声，随后便有一颗星星从上方的枝丫上跌落下来。那颗星星尴尬地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便逃也似的融入了星海当中。
“……抱歉？”亚图姆继续试探着开口，“我叫亚图姆，是一个旅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见一下传说中会使用魔法的人。”
“这、这里没有什么会使用魔法的人！”亚图姆刚刚听到的声音提高了音量，对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说道，“你、你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拜托您了！”亚图姆听见回复后，稍稍放下了心。他坚定地说，“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魔法！不然我是不会轻易的回去的！”
“真的、真的没有会魔法的人！”对方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急切和不知所措，“你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不然的话我就——栗子球！？别——啊——”
亚图姆就那样仰着头，愣愣地看着刚刚的毛球和另一个不明物体一齐从上方的树枝跌落下来。他在心中小小地权衡利弊了一下，上前几步接住了那个“不明物体”。而亚图姆因为冲击力而踉跄几步，最终还是抱着对方跌坐在地。
毛球砸在地上，发出了可爱的痛呼声。它趴在地上眩目良久，才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同时，被亚图姆接住的“不明物体”——是刚刚在树枝上与亚图姆对话的那个人没错了——他身上穿着与他体型明显不符合的过长的黑色长袍，这使他动起来有些费力——他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爬了起来。
“栗子球，突然跳下来很危险啦……”他叹了口气，“害得我也摔下来了……啊。”
他一转头便和亚图姆对上了目光。亚图姆见状，讪笑着举起了手，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被对方称为“栗子球”的毛球立即蹦了起来，在亚图姆的身遭蹦蹦跳跳，大声叫嚷着。亚图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栗子球，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人，而对方的手心里已经泛起了白色的光。
“啊——那个！”意识到自己如果再不说些什么的话，自己一直想要见识的魔法就要招呼在自己身上的亚图姆慌乱地举起了手，“我真的没有恶意！况且，我是一个旅人，不是本地人，不会仇视会用魔法的人的！”
亚图姆面前的人微微皱眉。他盯着亚图姆看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亚图姆看着对方板起脸，散去了手中的光芒，对自己说：“那我姑且先饶你一命，不过你要告诉我旅人是什么。”
亚图姆几乎要笑出来了。
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来对方板着脸的表情只不过是强装出来的而已。而对方那有些发颤的声线也早就暴露了对方其实也慌乱的不行的事实。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偏开视线，努力不让自己对着那张强装严肃的、还略显稚嫩的面孔笑出声来。
“咳……这倒是完全没问题。”亚图姆轻咳一声，“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呢？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名字了。”亚图姆悄悄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互通姓名应该是基本的礼貌，没错吧？”
“啊——！对、对不起！”对方的伪装在瞬间崩塌，他有些慌乱地说道，“那，那个……我叫武藤游戏……”武藤游戏低下了头，片刻又抬起来，“——不对，我为什么要道歉啊！”
“噗。”亚图姆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放声笑了出来，“你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是个很有趣的人啊。”
游戏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愠色。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你不要笑啦！——按照说好的，告诉我旅人是什么！”
“可以是可以……”亚图姆被游戏瞪了一眼，赔笑着继续说，“但是在那之前，你也得先从我身上下来吧？这样子讲话也怪不舒服的。”
这才意识到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压在对方身上的游戏愣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看，又想了想自己刚刚跌下树的时候是对方接住了自己的事实，游戏有些不好意思地立马跳开。亚图姆偏着头，看着对方小跳了几下，熟练地在一旁的树根上坐下。游戏撑着脸，看着亚图姆，说：“这样就可以了吧？”
“……恩。”亚图姆点了点头，撑着地坐直了身体，“旅人吗……简单来说就是立志游历这片大陆的，飘无定所的人。”
“哼——？”游戏小幅度地摆动着自己的双腿，“那，为什么要游历这片大陆啊？”
“哈，一上来就问这么难的问题吗？”亚图姆苦笑道，“为什么啊……每个旅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原因吧。”
“不同的原因吗？”游戏若有所思，“那你的原因呢？为什么要游历这片大陆啊？”
“硬要说的话，其实我并不清楚。”亚图姆耸了耸肩，“事实上，很多旅人也并没有因为一个确定的原因才开始旅行的。他们有可能只是听说隔壁城镇有难得一见的美人，邻边国家有罕见的奇花——这种再渺小不过的事情，也可能成为一个旅人诞生的原因。”
“是这样吗？”游戏伸手，接住了朝他跳过来的栗子球，“那旅人还真是奇怪啊。”
“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评价啊。”亚图姆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实话有点受到打击。”
“因为就是很奇怪啊。”游戏拍了拍栗子球的毛发，“毕竟，只因为一点点小小的事情就离开自己的家乡，在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游历，飘无定所，举目无亲——这样还乐在其中的话，难道不奇怪吗？”
“这个啊……”亚图姆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因为，这片大陆很漂亮啊。”
“漂亮？”游戏微微偏头。
“对，很漂亮。”亚图姆点了点头，“这片大陆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广阔，也因此，她孕育了许许多多令人难以想象的风俗人情。如果都能把这些经历一遍的话，无论是再怎么贪婪的人，也能感到满足。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吸引着许许多多的人成为了旅人吧。”
“这么神奇的吗……”游戏小声地嘟囔着，随后又询问亚图姆，“所以，你为什么到这里来？这里可没有什么风俗人情哦……这里就我一个人。”
“我说过的，我来这里是想见识一下会使用魔法的人……”亚图姆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着游戏，“所以，你愿意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魔法吗？”
游戏瞥了一眼亚图姆，然后把脸埋进栗子球的毛发里，闷闷地说：“不愿意。”
亚图姆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游戏，等待对方的下文。
“我和你又不熟悉……”游戏抬起头，“而且，而且……我又不能确定你是不是外面的人派进来除掉我的。”他再次低下头，收了收双臂，抱紧栗子球，“果然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啊，对不起，忘了说了——”亚图姆突然出声，吓得游戏手一抖，差一点把栗子球丢出去，“旅人们都是很固执的。”
“比如你？”游戏看着亚图姆。
“比如我。”亚图姆朝游戏笑。
游戏见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吐出。“那么，来交换吧。”他轻声说。
“交换？”亚图姆不明所以，“怎么交换？”
“你不是旅人吗？一定知道很多外面的事情吧。”游戏顿了顿，接着说，“那就来交换吧。你跟我讲外面的事情，作为交换，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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