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表】在黎明之前
是架空
是可以实现愿望的神明与同神明成为了朋友的孩子之间的故事
是光雾的后续，一个一段时间之后的故事。
是熟悉的放飞自我与ooc
如果可以接受就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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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游戏有一个秘密。
听到有什么声响的双六摸索着点亮了灯，揉着眼睛走向自家孙子的房间。
他打开门，看了一眼鼓起的被褥，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低声嘟囔了句什么便走了回去。而就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堆起的被褥缓缓下滑，露出了裹在其中的枕头的一角。
一个对谁也未曾提起过的秘密。
猛然惊醒的一个孩子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他偏过头，不经意地透过窗户看到窗外有什么一掠而过。
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孩子自然是没有把那模糊的身影放在心上。他翻了个身，很快便又睡着了。
相传，在黎明之前爬上后山的山顶，就会看见一片金色的光雾。那片金色的光雾中，有着一位什么样的愿望都能实现的神明。
游戏停稳脚步。他看着还未亮起的天际，环顾了一下四周，游刃有余地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一下有些紊乱的呼吸。再换上一副笑容，看着面前逐渐浓郁起来的金色光雾，抢先开口道：“早上好！”
踏出光雾的神明看着笑容满面的游戏，怔了怔，又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以笑容回应他道：“早，游戏。——今天你也赶在我之前先到这里了啊。”
而他，则和那位神明成为了朋友。
这种仿佛痴人说梦一般的事情，却是毋庸置疑的现实，也是游戏未曾对任何人言说过的秘密。
——这便是自某个黎明开始时所发生的事情。
自那之后，在每天的黎明之前，游戏都会爬上这座山的山顶。
他总是会比同神明约定的时间早上几分来到这里——在神明到来之前的这些空余时间里，他会思索今天应该如何同神明开启一个又一个新的话题。又或者他会干脆什么也不做，只是放空自己，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神明的降临。
神明曾试图劝说过游戏，告诉他每天不用那么早来也是可以的。他可以像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贪睡一点，多赖一会儿床——哪怕睡到日上竿头也无所谓。独自了那么久的神明自然不会把这点儿等待的时间放在心上。
但游戏却总会摇头，拒绝神明的这个提议。他喜欢看着光雾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凝聚，神明自其中走出的模样。也喜欢同神明在一起聊天玩乐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些时间他又怎么忍心让出，用于无关紧要的贪睡和赖床呢——但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些话对神明说出口。
每到这时，他便会用舌尖轻轻地顶住自己的上颚，把溜到喉口的话语挡回去，再对神明展现一个笑容——他知道，这样就已经足够了，神明不会逼问他这样做的理由的。
神明也总是如他所料那样放弃了继续劝说他的打算。在那之后，他们便会很快找到一个话题作为开头——这会算作他们一天的开始。
他们的每一天都是相似但却并不枯燥的——他们会凑在一起聊天，从隔壁镇上的传言的真假一直聊到邻居家新出生的奶猫的花色。而他们也时不时会寻来一些新鲜玩意儿，互相比划着制定一些规则，制作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游戏，并且玩的不亦乐乎。
游戏在这种时候总是会乐在其中，一不注意就忘记了时间和地点。但偶尔他也会在思考规则的期间猛然想起自己同神明之间无法填补的差距，并对当下发生的事情产生一种强烈的失真感——他毕竟只是个人类，而对方则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居然令对方如此屈尊和自己在一起玩闹，这——已经算得上是对神明的大不敬了吧。虽然将外表年龄改变成同他相仿的神明早已借此成功地打消了他表面的顾虑，但他却仍会时不时地冒出这样的想法。
神明在这时总能敏锐地察觉到游戏情绪上的细微的变化，但他却从未对此说道上些什么，只是每到这时便会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再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随口说出一个“无意间听到的传说”。
虽然游戏总会因为神明也会相信传说这样的东西而感到不可思议好一阵子，却还是会被神明口中的故事吊起兴趣。随后，他们便会循着那个不知真假的传说，在这什么也没有的野山上寻找被古人藏起来的宝藏。
——当然，那些所谓的传说只不过是神明一时兴起所捏造的假话，而宝藏也是神明趁游戏不注意随手藏起来的不值一提的小物什。但这样的把戏却总能很好的转移那孩子的注意力并讨得其欢心。虽然得知了真相的那孩子总免不了要同他闹上一会儿——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神明也偶尔会罕见的盯着游戏发呆。
游戏看着那样的神明，总会心生几分担忧。但自从神明告知了他自己发呆的缘由的时候，游戏便只会在这种时候伸手唤醒神明，并结结巴巴地挑起一个新的话题。
——一次又一次地爬上山顶，奔跑着赶在黎明之前寻找神明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游戏来说，早已成为了可以轻描淡写地略过的往事了。但在游戏看来有些过于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却总会成为神明走神的原因。
神明偶尔也喜欢向游戏描述他们的初遇——尽管这对于那时候因为太过疲惫而晕倒的游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相遇，但却总会成为神明津津乐道的话题。
神明对于那个场面似乎总是有说不尽的感受。游戏不太敢去听，也不太敢让神明接着说下去。他总会在神明开口说出一两句之后急忙喊停，随后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去扯出其他的什么事情转移神明的注意力。
所谓的“初遇”就像是游戏不太敢去触碰的一块“黑历史”那样，总是会讪笑着回避过去。但神明却不这么认为。每到这时，神明便会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正告游戏道：“正是因为那样的你，我们才得以相遇——那并不是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游戏听罢，猛地摇了摇头。有些困窘地辩解着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随后便在神明疑惑的目光下支吾着咬住了下唇。
他应该如何去言说呢。
游戏与神明在这段算不上短的时间的相处中，他对神明的感觉早就不知不觉地彻底转变了。
对他来说，和他熟稔起来的神明早已没有了人类与神明之间那种过于遥远的距离感。和他成为了朋友的神明，就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拥有的，同他年龄相仿的且可以毫无顾忌的无话不谈的好友。
神明不会嘲笑他的胆小，鄙视他的懦弱。也乐意同他玩一些复杂的游戏，进行一些天马行空的对话。神明从不会对此嗤之以鼻，反而经常会惊讶地赞叹他的想法——这些事情，无一不使得一个长时间孤寂的孩子的空荡的内心被填充的满满的。
神明于他，是无话不谈的好友，是彼此毫无顾忌的同伴，是旗鼓相当的对手，甚至是仿若亲生兄弟一般的存在（事实上，他们过于相似的容貌总是会让他产生这样的错觉）。
但抛开那些漂亮的场面话不谈，那样的神明——
——还是他在心中悄悄仰慕着的存在。
日复一日与神明谈乐玩耍的日子仿若永远不会改变的日常那样一点一点覆盖掉了游戏其他的想法。它将一些其他的可能性遮去，徒留下美好未来的遐想供游戏消遣。但即使在这样的外壳下，也仍有着一股小小的不安在悄悄地侵蚀着他的内心。
而那份不安也在某一天成为了令人不愿接受的现实。
那天，他和神明正在闲聊。他们一边谈论着这个小镇即将到来的祭典，一边用手边的石子玩着简单的堆积游戏。神明原本还有些轻松的表情在游戏谈到祭典的时间的时候突然凝固了。游戏顿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身边突然变得默不作声起来的神明。神明偏开头去，没有对上游戏的目光。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解释道：
“说起来……我下一个要去的城镇已经决定了。就在……这个祭典之后出发。”
游戏听罢，脸上的神色便僵在了那里。他愣愣地看着神明，顷刻间便变了表情。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哪里懂得控制自己的表情，自是将满心的杂乱尽数表达在了脸上。
但他也知道不能让神明因此而了解自己心中所想。于是，他赶在神明回头之前也偏过头去，并深深地低下了头，望着地上的草茎发愣。他就那样沉默着，任由着自己的大脑一点一点地将剩下的事情捋顺。
半响后，游戏才迟疑着开口。
“我……还能再见到您吗？”他轻声这么说道。随后便顿了顿，又添上了一句，“我是说……就在明天，就在这里。我还能再见到您吗？”
“——当然。”神明罕见地顿了一下之后，向他展露出了一个带有些许安抚性的笑容，“当然可以。”
游戏眨了眨眼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随后却还是咬紧了下唇，猛地站了起来，背对着神明，强装着笑意向神明提议着下一个想要玩耍的事物。
他都明白的——而他相信神明也明白的——他所期望的哪里只是所谓的明天！
但神明终究是神明。而堂堂神明，又怎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儿童而过久的滞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镇上呢？修行中的神明总会离开，启程前往下一个地方的。
而到那时——想到这里的游戏猛地噎了一下——而到那时，是不是，这个“仅属于他的秘密”，也将会变成别的谁的，仅属于他人的秘密呢？
他猛地感到一阵失落，随后便是如同海浪般突兀的烦躁与不安。
“游戏？”
双六看着窝在房间里的游戏，有些吃惊地询问道：
“怎么了，游戏？”他看着把自己缩在被褥里的游戏，缓缓地走了过去，“这几天都没见你出去过……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游戏有些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出，“只是有点累了而已……不用担心我，爷爷。”
双六叹了口气，坐在游戏的旁边，轻轻地拍了拍那团被褥：“怎么，以前你可是有什么心事都会跟爷爷我说的。”
游戏沉默了一下，随后将头探出被褥。双六盯着游戏有些泛红的鼻尖看了一眼，便心领神会地偏开了目光。
祖孙俩双双沉默了片刻，随即双六便出声打破了平静。双六看着窗外，像是在怀念什么一般说道：“游戏，你知道吗？你爷爷我当初，可是闯荡整片大陆的旅人哦。”
“旅人？”游戏眨了眨眼睛，“那是什么？”
“旅人啊……”双六笑了一下。
所谓旅人，便是誓要将足迹遍布整片大陆，领略不同的风景与人情的人们。
他们是自由自在的鸟雀，是无拘无束的清风。没有什么能束缚他们，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驻足。他们的心脏永远年轻而火热，永远不会感觉到疲倦——除非某一天，他们遇到了真正能够值得他们驻足的人或事物，而他们的一颗心脏也再也没有那股愿意四处游荡的冲劲了之后，他们才会停下脚步，在自己喜爱的城镇中安稳度日。
双六一边认真的讲，游戏一边认真的听。那孩子的眼中泛起了光，就像是旅人路途中所遇见的星辰那样，逐渐点亮了那片紫色的夜空。
“爷爷。”他低声开口道。
“嗯？”双六笑眯眯地回复道。
“如果我走了，”他顿了一下，“我是说……如果我成为了旅人，我决定离开这里，你会感到寂寞吗？”
“寂寞是会的。”双六毫不避违的这么说，“但是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如果你真的想要开始游历这片大陆的话，这些的一切都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游戏喃喃道，“即使是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双六伸出手，揉了揉游戏的头，“这片大陆这么大，你应该去看看的。”
“那——”游戏张开了口，“如果，如果我在祭典之后就要离开呢？”
“嗯。”双六笑着点了点头，“去吧，游戏。去看看这片大陆吧。它广阔的很，也美丽的很。在这片大陆上，你总能找到最适合你的容身之所的。”
神明望着即将泛白的天际，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那孩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再来找过他了。他明白那孩子的心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但游历大陆作为神明修行中的一环，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停止的。
神明下意识地看向那孩子上山时经常走的那条路，看着看着便发起了呆。他在这里已经呆站了一个夜晚——在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的心情促使下。他决定再等一会儿，等到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再起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正在呼唤什么的细小声音自远处响了起来。神明一怔，连忙看去——果不其然，是那孩子。
游戏一边呼唤着神明，一边向山顶狂奔而去。他在内心期望着神明还未启程——自己还能赶得上与神明道别——或是其他的什么。
“别、别走——！请等一下——！”
终于爬上山顶的游戏看着神明，一时间连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他只能一边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请求着神明不要启程。
神明看着气喘吁吁的游戏，愣了愣神，随即便挂上了一副笑容，笑着打趣道：“游戏你……这么舍不得我的话，那不如……跟我一起走吧？”
游戏听罢，缓缓地抬起头来。他怔怔地看着神明，随后便释然地笑了起来。
啊，是这样啊。会向他提出这样的邀请的神明，在那副笑容下，说不准也掩盖着同他一样的私心。
于是，他也笑了起来。
那孩子抬起了头，直直地与神明对上了目光。
“好啊。”那孩子的眼中似是有光，“请带上我一起走吧。”
神明又怎么能料到那孩子会这样回答他。他被这意料之外的回答惊得有那么一瞬慌了神，一时间竟是有些无措。但很快，神明便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开口询问道：
“这可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
“可能一辈子也没法再回到这里了。”
“没关系。”
“在路上还可能会遇到许多危险——”
“我不怕。”
“不会哭也不会闹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神明叹了一口气，再次笑了起来。他不会再作出任何询问了，他已经了解了对方的决心了。
于是他伸出了手，向着黎明，向着那少年。
他轻声道：
“快走吧，我们得赶在黎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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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食用☆
这个设定真的写的我好爽（←）
其实我的真正目的是下一篇（没错竟然还有后续（靠）
